说到围棋,你首先会想到什么?
阴阳,竞技,人工智能,生活方式,或是难以语言言明的“艺”与“道”?
对不会下围棋的人来说,围棋似乎是神秘深奥的。可围棋其实是一个能帮助人们更好地生活的工具。
琴、棋、书、画,自古是属于中国文人名士的“雅生活”。川端康成在纪实体小说《名人》中,也曾无限感慨“棋道的风雅”,令人印象极深。
围棋的这种传统美,这种雅的气质,可能只有东方人才能体会了。
日本和东方自古以来的美德也就不复存在了,一切的一切都依靠精打细算和规则办事。左右棋手生活的晋级,也是根据细微的分数制度,只要胜了就行。这种战术优于一切,使作为技艺的围棋的品味和风趣都渐渐丧失殆尽。
上手这样妄自尊大,已成为一种理所当然的惯例,名人长期以来就是这样对局过来的。也没有时间限制。允许名人这样妄自尊大,对名人也是一种锻炼。这同今天那种完全凭着规则办事的狭隘的做法,恐怕不能相提并论吧。
一场棋局,不止有胜负而已,它实际也是对弈二人的“作品”,是美的创造。
对弈的两人应当殚精竭力,拿出漂亮的着法,努力去创造美,一旦出现失误,就如同画作败笔,会“弄坏”棋谱。
大竹英雄甚至认为,懂得弃子能使棋艺飞跃,如果弃子能使棋的形状完美,那么“弃子之后,轻松愉快”。
但围棋绝不仅仅只有胜负而已,围棋的美学也并不在胜利。
围棋的规则几乎是一个游戏所能设定的最简单的一种,黑白两色,轮流落子,可是棋盘上的变化却高达10的172次方,这是人力难以穷尽的。
有说法认为,围棋最初是用来占卜阴阳的。一个窥探天机的工具,似乎不需要定夺胜负吧,相反地,下围棋却是一个类似反映世间规律的过程。
在讲究效率的围棋中,有攻与守,有舍与得,有胜与负,有局部与全局。围棋有个别名叫“手谈”,指的是下棋的人通过落子来表达自己。棋盘上变化万千,如何开局,如何应对,如何收尾,似都是生命规律的体现。
胜负也许已经由天注定,而下棋,只是在推演宇宙的道理而已。这是前博弈时代的围棋思想,也是吴清源曾教诲林海峰的所谓“平常心”。
这么来看,人生的疑难,在棋盘上或许可以找到注解。
只知攻伐的冒进,小心谨慎的长考,举棋不定的优柔寡断——从棋局中,能够看到人。
基辛格曾经在《论中国》中多次提到围棋,他认为从围棋的角度来理解中国人,许多不合常理的决策便变得很好理解了。
“棋者,意同用兵”,从围棋里也能看到世事变幻。